云山乱

退坑爬墙了

《夏吃姜》吕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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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《春喝红糖》https://yuanchuansususu.lofter.com/post/1de73817_d8d75d2

耶我终于!写!完!了!加起来差不多一万字累哭,有一阵不想写吕云了快奶一口

这篇烧脑简直,沉迷抠细节更麻烦了,答应我看到最后会感动的,剧情转折比较大

还有个秋篇的肉没写,写完就是春夏秋冬凑一桌了,再说吧让我躺会(瘫

推荐BGM《Map》,Maroom5的歌都跟电影大片似的,顺便 @守望先鋒沒有直男 

考试加油爱我别揍




吕布睁开眼,眼前是惨白的墙和蓝白条的被子。头一阵剧痛,他想抬手揉揉,发现手上扎着点滴胳膊缠满了纱布。坐在床边的貂蝉眼睛肿的跟桃核似的,见他醒来又有泛滥的趋势。 

 

“我怎么了?” 

“出车祸,睡了一整天。” 

“哦,那个……”吕布愣了愣,本应脱口而出的一个名字卡在了喉间,像是流畅的溪泉撞上了河中冰层,堵塞得寸步难行,“那个谁伤的重不重?” 

“什么?” 

“啧……他……” 

 

他叫什么名字来着?想不起来,连长相也想不起来,只记得是个很重要的人。 

吕布脸上一凉,湿润的东西溢出酸痛的眼眶,他用没打针的手一摸,是他自己的眼泪。像是蓄积过久的洪水,随着堤坝的轰塌瞬时决堤,他控制不住的流着泪。 

 

“为什么……”吕布心如同被沾上石灰拧过几遍,干干涩涩的疼,他也不知道原因,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你应该难过。“貂蝉,他是谁?” 

“……哪个他?”貂蝉沉默了几秒。 

“就是他啊!我忘了他的名字和长相,关于他的一切什么都……想不起来了。” 

   

住院期间吕布问过了所有来看他的人,得到的答案都是他记错了,事故发生时只有他自己。他伤的不重,躺了两天就出院了。 

貂蝉把他送到一幢在公园附近的高层公寓,说这是他的家。吕布转动钥匙开了门,屋内很空,除了基本家具以外没有任何装饰物,牙杯安安静静的立在架子上,漱口时一股刚拆封的塑料味儿直冲味蕾。所有的东西都很新,泛着陌生的气息。这肯定不是我之前住的地方,吕布想。 

吕布叫了外卖简单的对付了晚餐,关掉了手机和门铃,窝在樟脑球香极重的被子里。他依稀的感觉到周围的人有事情瞒着他,以他们小心的程度来看事态不容乐观,大有他知道了会徒手拆卡车的架势。忘记的人倒地是谁?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紧张甚至故意掩埋他存在过的痕迹? 

半梦半醒之间吕布听到厨房有动静,门窗锁好了,他住的又是高层,是小偷的可能性很小。他悄无声息的下床,顺手拿起门后的棒球棍摸黑到厨房。挥臂后没有意料之中的惊呼和肉感,球棍像是打空气一般穿了过去。 

   

“好险,吓得我下意识躲了一下。” 

“是人是鬼?” 

吕布打开灯,厨房的地砖上坐着个青年,黑色短发一身黑,正揉着脖子往起站。 

“当然是鬼啦,人的话你一棒子直接打晕过去了。” 

“……你来我家干什么?” 

“竟然信了?”那人随手洗了个苹果嘎巴嘎巴的吃了起来。 

“你没有撒谎的理由,”吕布抓起桌上的红抹布凑过去,他听别人说红色辟邪,“有何贵干?” 

“拿走拿走,我又不怕这个,怪脏的蹭我身上怎么办。我就路过看到你煤气没关,替你关上。” 

   

吕布将信将疑的挑眉想了一会,他确实忘记关煤气了。 

   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 

“赵云。”那人坐在流洗台上轻轻一笑,笑中的无奈一闪而逝。 



吕布重开了煤气,拿了点蔬菜和瘦肉煮了碗面,出锅前打了个半熟的荷包蛋,赵云用筷子一戳,黄澄澄的蛋液盖满了挂面。 

   

“你自己一个人住?” 

“嗯。” 

“没有女朋友什么的?老大不小的赶紧找个好人过日子得了。”赵云端起面碗喝汤,声音隔着厚厚的瓷器有些沉闷,“饭做的这么好吃,相亲是加分点哦。” 

“……我一开始不会做饭,后来为了一个人特意学的。”吕布坐在餐桌对面摆弄着自己的手,仔细看的话能左食指上有条白色的线,那是他第一次切菜留下的疤。 

赵云不说话了,兴许是对他的故事没兴趣,自顾自的吃完面擦擦嘴,在公寓里逛了一圈,停在客厅向东的那面墙前。吕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墙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。 

   

“这里……” 

“什么?” 

 

客厅只开了壁灯,暖橘色的光落在赵云放在墙壁的手上,勾勒出青年纤长的线条,然后没有片刻的停留迅速打在地上。吕布不太愿意相信眼前这个温柔中带着些许狡黠的青年,实实在在的是个没有躯体和生命的鬼。明明是鬼却没带来丝毫的阴森,反而温暖了他空荡荡的房子。 

 

“晚安,我回去了。” 

“等一下……” 


吕布去衣架拿衣服的工夫,赵云已经走了。屋内再次归于死寂冷清。他甩了甩手中的衣服,头忽然疼了起来,脑中慢慢的浮现出一个青年的轮廓。他解开手机锁屏打了个电话:“貂蝉?”

“怎么啦?约吃饭么?我没心情。”

“赵云……你认识么?” 

“没这个人!你问了我不下十回了,烦不烦?”貂蝉的声调骤然拔高,轻松的语气霎时无存,“别再问我,挂了。” 

 

第二天晚上吕布做了两人份的饭,多拿了一副碗筷餐具摆在桌上。他给自己盛了碗饭,盛完第二碗后转身,赵云不知什么时候到的,正捧着他的那碗大快朵颐。 

   

“这碗才是你的。” 

“都一样,忙了一天我都累死了。”赵云今天带了个蓝色的头带,衬得皮肤愈加苍白。 

“问你个问题,有点禁忌,你不会生气吧?” 

“什么问题?” 

“你……怎么死的?”话一出口赵云扒饭的手一顿,咀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,吕布忙夹块肉到他的碗里,“我觉得咱们好像见过,” 
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赵云放下碗筷,往后挪了挪凳子,“菜很好吃,谢谢招待。晚安。” 



吕布按掉手机屏幕,结束了今天的日记工作,自从出院后他习惯于在备忘录里写日记。 

昨天赵云没来,或许是因为他问的那个问题惹他不高兴了。吕布昨天煞费苦心做了一桌饭菜打算赔罪,等到凌晨一点多赵云也没出现,今天依旧如此。翻了个身蒙上被子,吕布没来有的一阵心慌。 

   

“喂。” 

   

被子被人戳了一下,吕布掀开一看,赵云趴在床边,脸枕着自己的小臂,距离他不到两拳的距离。 

换成别人吕布早一巴掌招呼过去了,别说是货真价实的鬼,大半夜的就算是人也够惊悚的了。但看到赵云时他竟然松了口气,甚至有想抱他的冲动。 

   

“你昨天怎么没来?” 

“出了点事。抱歉啊,没吃到你做的饭。” 

“我以为你生气了,以后再也不来了。”他越说声越小。你是脑子坏掉了么他可是鬼啊,你这么惦记他干嘛,啊脑子的确坏了忘了不少事,吕布想。 

“噗。” 

   

赵云脸埋在床单里笑了,他微微偏过脸看向吕布,眼神温柔的像是在看他恋人,小心翼翼的,饱含无尽深情和不可告人的辛酸。 

   

“奉先,我好困啊。”赵云伸手抓住他的衣领,“陪我睡一会吧,时间就快到了。” 

 

吕布嗯了一声,并未发觉他没告诉过赵云名字。他探出半个身子想把赵云拉上来,手肘无意间碰到了床头柜,上面放着的手机摔在地上掉了外壳,一张照片从金属板中滑落,赵云猛地放开他去挡那张照片但还是晚了一步。吕布一股冷意窜上脊梁直刺后颈,脑中像是被安置了走马灯,一幕幕的景象回放在眼前,遗失的记忆如潮水般纷纷涌入。 

严冬里穿黑色轻羽绒撞在他车上的青年裹紧了围巾,中国风饺子馆里叫他一起过节邀请,宿舍里带着酒气搂住他的手,烟花下蹭着他下巴的湿漉漉的头发,缠绵之际发于本心的动情呼唤,还有撞在另一辆车上时把他护住的后背。场景在不停的变化,主角却一直是赵云。 


吕布想起来了,那个牵挂的名字,让他刚醒就奋不顾身想去寻找的人,一分不多,一分不少,全部都想起来了。   

 

“……你是谁?你到底是谁?” 

“我该走了。”赵云想起身,被吕布一把拽住摁到床里。 

“灰姑娘的桥段玩够了没?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,如果刚才我没看到,你打算什么时候说?啊?” 

“有什么用啊!”赵云手抵在他的肩上用力的推搡,强憋住哭腔喊了回去。“有什么用啊……我已经死了。” 

   

吕布钳着他手抑制不住的颤抖,仅仅是一眼他也看清了。照片类似于证件照,他和赵云非常亲密的坐在大红的背景前,穿着一样的白衬衫笑得灿烂,幸福的气息浓到能溢出纸片。右上角红底的空处用黑色的圆珠笔写了几个字,他想起来这是他背着赵云偷偷写上的。吕云后援会特发此结婚证。 

   

“没有人希望我们在一起,他们抹掉了你存在的痕迹,故意不让我想起你。连你自己也不让我想起你是么?” 

“我在找合适的机会。” 

“你他妈找个屁,第一天还劝我找女朋友娶别人,有你这么谈恋爱的么?逼着自家对象出轨?赵子龙你很可以啊。”吕布深吸了几口气,掰过赵云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,“你把我想成什么了?你死了又能怎样,你死了我就能再找?老子这辈子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要!”

“……没用的,说这些都没用,你又不能抱着我骨灰盒过日子。今天来是告别的,以后你也不用再惦记我了。”


赵云挣开肩上的手下了床,捡起地上的照片,捏着照片一角的手指泛白。

“你去哪儿?”

“回到我原来的世界。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,你有你的事业,早晚是要娶小蝉过门的,何必苦苦抓着无用的东西不放手。”

“赵子龙!你还要我说多少遍。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我,去他妈的婚谁爱结谁结,你明知道我在乎的只有你啊!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。”

“因为我死了啊。”

  

赵云的声音很轻,轻到吕布怕他一大喘气就吹没了。再喜欢有什么用,再坚持又有什么用,他能顶住家里的压力和威胁,却挽回不了赵云的命。

  

“是啊,现在说这些,又能怎样。”吕布自言自语道。

“但我从未后悔过认识你,以及后来的一切都没后悔过。”赵云俯身抱着他,头搭在他的肩膀,“甘之如饴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吕布回抱住越来越模糊的身形,不厌其烦的重复着,“我也是。”

  


貂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莫名的心慌。从冰箱里拿出来不久的牛奶冒着凉气,水珠支离破碎的滑过包装盒留下一道水渍。她的手指沾着水胡乱写写画画,回过神来发觉大理石窗台上被她写了好几个赵云。

上周她去吕布家蹭饭时要喝牛奶,那个笑起来左脸有个浅浅梨涡的青年特意把牛奶倒到杯子里,放入微波炉转一圈再给她喝。事情来的太突然了,得知噩耗时她和甄姬在逛街,甄姬快要结婚了。

  

“小蝉,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,等他们醒来再做打算……”

  

慌乱的神态没在甄姬脸上存留太久,她马上冷静下来着手赵云的伤情,毫不犹豫推后一切手头上的事,包括婚期。

貂蝉即刻调查起那车祸,不出所料果然与吕布家有关,他们动了赵云的车,想把车祸伪装成单纯的事故借机除掉他,吕布和他不可能因任何人的干扰而分开,这点人尽皆知。吕家家长计划的很周密,唯一没想到的是那天赵云喝了酒,吕布开车送他。她被气到说不出话,赵云也好甄姬也好,两个人的幸福和一条人命,抵不过那该死的联姻合作么?为了眼前的利益不择手段,甚至干出伤天害理的事。貂蝉清楚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少会干点见不得人的事,没想到见不得人的程度竟然如此令人发指。

吕布伤的比赵云轻太多,他做完手术转入普通病房,赵云还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。他的父母拿着支票在手术室门口跟甄姬商谈,意思是就这样算了,两个人一别两宽,他们在一起必定长远不了。貂蝉气的扔了包刚想骂人,被甄姬拦在身后。

  

“长远不长远,是他们自己的事,当家长的跟着操心也没用。”甄姬不卑不亢的接过支票,一下一下撕了个粉碎,“赵云的人生我无权干涉,是走是留他自己决定。”

  

吕布醒的太不是时候,貂蝉刚平复怒气他就醒了,张口第一句话差点让她哭出来。

 

“那个谁在哪儿?”

  

貂蝉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,可她不能说。赵云是死是活还是未知,假使他真的不行了倒不如吕布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好,况且她答应过甄姬暂时不说。她忍住眼泪故作轻松的回答不知道没有这个人,再然后吕布三番五次的追问她赵云是谁,她险些承受不住。

  

牛奶喝完了,貂蝉抹了抹眼睛。手机没完没了的响,又是吕布打开的电话。

  

“几点了你不睡我还睡呢!”她装成刚睡醒的嗓音,无力的翻了个白眼。“你问多少次我也就那一个答案,不知道。”

“钥匙给我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钥匙,我家的钥匙。”

“你大晚上的出去溜达不带钥匙?”貂蝉懵了。

“大学城附近的房子,我和赵云的那个家。”吕布像是在快跑,风声大到她隔着手机都能听见,“你不用瞒我了。”

“……你在哪儿。”

“快到你家楼下了,钥匙给我扔下来。”

“你听我说……”貂蝉还想再补救一下,她思绪飞转组织着听上去合理的理由。

“钥匙给我!”

“喊什么喊!跟我凶哪门子!他被算计了还下意识的挡在你前面,不然你以为那么严重的撞击,你坐驾驶位能只受轻伤断了根骨头就完事?”貂蝉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瞬间喷发,眼泪抑制不了的滑了满脸,“是你们害死了他,我还委屈呢你把他还给我啊!”

“还也是还给我。”

“吕奉先你不是人!”

  

  

吕布握着钥匙,手出了汗少了些冰冷的触感。几分钟前他曾急切的想拿到它,现在站在防盗门前他却纠结了。小小的金属块插入锁孔,只需稍微用力即可打开,他仿佛费了全身的力气。


“我回来了。”

  

拖鞋依旧在出去时放置的位置,他脱了鞋换上走进屋子。向东的那面墙亮闪闪的,是相框玻璃反射的月光。照片墙正中间的人笑容如初,旁边的人虽然没笑,眉眼间表露的喜悦却掩盖不住。吕布不知道也不愿知道,大前天晚上赵云站在公寓里抚摸着空无一物的墙时做何感想。

  

“子龙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  

吕布靠着墙手攥紧了那块相框,木头和铁钉来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,夹杂着低微的哭声回荡在房子里。并不是嚎啕大哭,像是发自胸腔压抑在喉间,如同深海的逆流,表面看不出震动实际上早已是暗潮汹涌。

  

“对不起。”

  

  

没人了解到究竟发生了什么,从那天起吕布不再住高层的公寓,执意回了大学城,脾气变得比一年前更为暴躁易怒。

有不长眼的劝说他和貂蝉的婚事,吕布当场掀了桌子一言不发的砸场,一向懂事的貂蝉非但没阻止反而跟着他疯。也有人打听到了吕布之前的事,随口说了句不就是赵云么,被他打断了两根肋骨,貂蝉虽不动手,凶器却是她给的。结婚和赵云这四个字成了吕布的禁忌,那一阵子吕布和貂蝉的关系格外团结。


吕布不敢联系甄姬,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。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,他生日当天下了特别大的雨,貂蝉打电话叫他到她家停车场等她,要给他个非常重要的东西。吕布听她形容得紧急就开车去了,自己在家挺无聊的,一无聊他总会想起赵云。貂蝉给了他一张日历纸,月份是赵云出事的那月,五月七号、九号、十号、十一号、十二号和与今天日期一样的十八号,这几个格子里都写了字。


七号,车祸。

九号,吕布醒了,子龙手术。

十号,手术。

十一号,好转。

十二号,再次恶化,手术。

十八号,出院。


日期很是眼熟,吕布回忆了一会,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打开手机翻出日期相对应的备忘录,核对过后发现赵云没来的那天正是他有所好转的那天。吕布好像明白了,为什么赵云不告诉他自己是怎么死的,因为他当时根本没死。

  

“庄周你认识吧?心理学系的,半个神棍。他跟我说,鬼魂这种东西是存在的,人濒临死亡时会灵魂出窍,去看他最牵挂的东西。”

“你信么?”

“我?当然信啊。谢谢你的礼物。”


“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,还有这只是前奏而已,”貂蝉眨了眨眼睛冲他挥挥雨伞,三个月来他头一次看到她高兴的表情,“真正的礼物给你放停车场了,自己拿。”

  

吕布收起日历纸钻进车里,雨下的越来越大,停车场是露天的,貂蝉一走他没了遮挡物。浸了雨水的布料黏在身上,暖风一吹倒增了凉意,他开了音响不想让周身太安静,随机播放的歌是Maroom5的《Map》。

  

“But I wonder where were you

但我想知道你身在何处

When I was at my worst down on my knees

当我深陷无助苦苦哀求

And you said you had my back

你曾说会支持我

So I wonder where were you

而这时你究竟在哪

When all the roads you took came back to me

当你满盘恶果把我吞噬

So I'm following the map that leads to you

我按图索骥”


吕布瘫在座椅上,胳膊挡住眼睛深呼吸。口袋中的日历是那张地图,领他重新走了一遭没有赵云的路。

  

“我想他回来。”


他在心里许了个不切实际的生日愿望。

  

车窗砰砰作响,混在雨打声中格外明显,像是约定好幽会时间的情人在敲门,带着熟悉的规律。吕布擦擦玻璃,瞥到了一抹摄人心魄的蓝色。他迅速的打开车门把车外的人搂在怀里,那人的伞被扔到地上,溅起一溜水花。

  

“白眼狼。”

“放开,你压到我刀口了。”赵云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。

“不放。”

  

赵云手上缠着绷带,手背露出的皮肤布满了针眼,整个人瘦了不少,抱着有点骨头直膈人。但肉感却是真实存在的,淋湿的衣服证明他是个有实体的人。

  

“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
“差点,看你那么王八蛋不给我省心,就气活过来了。”吕布知道赵云说的是他俩那晚吵架的事。

“为什么才来?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来的么?”

“今天刚出院啊,小蝉给你的日历纸上有写。”赵云任他啃自己脖子,“我当然知道啊,疯狗一样得谁咬谁。”

“这叫忠犬。”

“忠犬就忠犬吧,生日快乐傻大个。”

“别走了。”赵云感到温热的东西流到了他肩颈,不同于雨水,那液体暖得他心下一颤。“求你。”

“说什么傻话呢,我不是在这儿么。”


赵云揉揉吕布脑后的头发,紧紧的抱住他,无奈的笑了笑。  

  

  


  

[end.]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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